可了了并非为了在言语上将其战胜,了了是真的不能理解,她在人间的所见所闻与本能形成了巨大冲突,她下意识发出疑问,遗憾得是没有人能为她解答。

“大可敦。”

了了叫了她一声,四目相对间,大可敦不敢直视了了的眼睛,而了了真诚地问她:“当可汗不好吗?一呼百应不好吗?七八十岁依旧有十六七的美少男服侍不好吗?无需付出就能得到儿子的讨好不好吗?受人跪拜不好吗?无拘无束不好吗?”

究竟好不好,大家心里都知道,怎么可能不好呢?

如果大可敦成了可汗,她就无需在意今天的外裙颜色好不好看,发髻是否有新意,首饰与妆容是否相配。

腰肢是不是很细,皮肤是不是很白,身上是不是留有疤痕,刚洗完澡后是不是忘记涂抹香膏——即便她满身泥泞恶臭无比,身材痴肥粗糙丑陋。

没有人敢批评她、质疑她,纤细柔弱的美少男还是要跪在她脚边,用一双白嫩的手讨好地捶着她的膝,她不会和拉合公主反目成仇,更不可能为了儿子去拉拢弘阔可汗,绞尽脑汁逢迎谄媚。

乞讨获得的权力无法给人满足感,所以“大权在握”后才会无比空虚,假设最终大可敦如愿以偿,塔木洪成为新的可汗,而她是大汗的母亲,她也不会得到快乐,因为她的一切仍旧来自于弘阔可汗的“施舍”,用温柔与委屈换来的权力,怎么比得上将弘阔可汗踩在脚下强势掠夺来得愉快?

“那像什么话。”大可敦下意识反驳,“我都这个岁数了……”

“看来即便你生活在广阔无垠的草原。”了了仰起头,恰巧有一只海东青于天空飞翔划过,“也不如鸟儿来得自由。”

“不能这么说,公主,你要认清楚现实,想要成功是不可能的——”

了了伸出手,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碰触大可敦,因为她感觉得到,大可敦的本性不像真仪一样已经消失,需要重新寻回,大可敦的本性只是变得沉寂,却仍在跳动。

一股极为冰冷的气息自了了的指尖顺延到大可敦的眉心,恍惚之中,大可敦的软弱、犹豫、迟疑,对丈夫的眷恋、对儿子的爱护,都在极寒之气中被彻底冻结,她眼前浮现起自己少年时期纵马驰骋的画面,那时她有一杆□□,连兄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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